林海雪原里有最赤裸的冬天

这次自驾摄影之旅的路线呈U字型，自乌兰浩特始发向北，由阿尔山、海拉尔到根河，到满归以北的原始林保护区后，折返沿中俄边界一路向南，过额尔古纳回满洲里。

其实在一个南方人的眼里，黑吉辽代表了国内冬天的全部。我从未想过在内蒙古找到冬天，心想内蒙的冬天无非是干瘪的，西部有黄沙，东部是枯草。

可是自踏上冰雪天路的那一刻，我过去二十年曾经历过的冬天就被全盘否定了。在雾霾占据各大版面的此刻，我越发想念内蒙赤裸的、原生的冬天。

林海到雪原，路途蜿蜒

蒙东的天际线只有两种，一种与地平线重合，另一种随山脉与深林延展。

这趟摄影之旅，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和四望无人的风光对话。十余天行车，从森林到草原回到森林又驶向平原，两种天际线简单切换着，竟也演化出了各不相同的色彩。

乌兰浩特是始发站，它在蒙语里是红城的意思。有趣的是，那里的黄昏也是带些微红色的。

察尔森湖。图/陈永宏

出了红城，向兴安腹地驶去，此刻正被雪完全包裹的阿尔山，是全国最小的城市。恰逢寒潮大降温，这里几乎没有游人，天色也变得格外纯粹，没有灯火的夜晚是纯粹的黑，没有污染的白昼是纯粹的蓝。只在白狼峰日出时、黑夜逐渐褪去，我才隐约感觉到，自然的张力还存在于这片山林里。

图/王干

雪原向森林进发途中，图/向崎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