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可照片被斗鱼卖(夏一可阿喵是什么关系 男

娱乐八卦 2023-11-04 21:42www.178767.com娱乐八卦

斗鱼夏一可是一位游戏主播,她每次解说都没有头像出现,后来在唯一的采访里面也只有采访记录而没有照片,她称自己本名叫杨画,网上搜韩国疯传的夏一可图片是一位真的叫夏一可的主持人,而不是她自己的真容,这个消息还真的是太雷了, 这样看来有关夏一可的图片搜索网友是锁定错的目标,虽然对方同样是叫夏一可她却却不是在斗鱼上玩游戏的夏一可,后面为了区别这两个人的身份,我会称杨画为斗鱼夏一可。斗鱼夏一可表示自己喜欢游戏,不想让大家因为自己是女生,长得好看,大胸之类的评论自己,所以才隐藏不出的。斗鱼夏一可还表示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那么,夏一可阿喵是什么关系?根据她自己的描述,阿喵应该就是她的男朋友,他俩结婚了吗?肯定没有结婚。我在网路上看到一位昵称是夏一可未来夫君”的游戏主播,经过这次的采访可以断定对方不是斗鱼夏一可的正牌男朋友。

斗鱼夏一可是网络上的一位很有实力的游戏主播,她是一位女生,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在任何公共信息里面露过面,也没有任何和她在一起的朋友出来晒他们的照片,后来有一次斗鱼夏一可罕见的接受了媒体的一次采访,大家都以为这次她该有露出自己神女真容了吧,可是还是只有和她的谈话记录,不过斗鱼夏一可表示自己的真名叫杨画,网络上的有关夏一可的图片其实是另一位真名叫夏一可的女生,记者对此也表示出自己的惊讶之情,这样巧合的事情真实万万没有想到的。斗鱼夏一可还表示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 虽然她没有说出对方的名字,可是大家基本上还是觉得她的男朋友就是阿喵!而之前在网络上有为叫夏一可未来夫君”的人不是斗鱼夏一可的正牌男朋友,我在网络上面发现了一张猫咪图片,感觉和他们挺应景的,就一起截屏下来给打家一起看一看,很有意思的。

斗鱼夏一可阿喵的同款照片是不可能有的,大家想一想,斗鱼夏一可的整容照片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她和男朋友的同框照片出现在网络上的呢,这样根本就是行不通的。斗鱼夏一可在游戏里面还是很敬业的,她的解说很有自己的提的,讲的也比较细致,可是这样一位姑娘,却不希望网友因为自己是个女的,就否认她的实力,她不希望自己的容颜和大胸让网友们认为自己是因为这些才被大家喜欢的,她想靠自己在游戏里面的实力得到大家的认可,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以为网络舆论和自己闹得不愉快,所以现在这个状况也挺好,网友们在知道斗鱼夏一可这个想法以后,真的是彻底的无语了,好吧,只要女神喜欢,怎么都好。

  • 说的是斗鱼里炉石史册专门播魔兽背景故事的吧。女主播是夏一可。

  • 板娘吗...

  • 就板娘和令哥吧

在这些主播们的身上,恶意如同浪潮。来时席卷一切,去时不留痕迹。

实习丨池骋

“当一个人决定要成为一个主播的时候,他已经在做心理准备了。”心理学家李松蔚告诉我。

前不久,美国知名 游戏 主播Etika在布鲁克林大桥上留下自己的背包,一跃而下。他这两年一直饱受情绪病的困扰。他的死掀起了轩然大波,人们怀疑悲剧与他所从事的职业有关。

在微博上拥有超过400万粉丝的“最红国博讲解员”河森堡也表示,他身边享有巨大流量的博主们拥有好心情的概率是“零”。他认为“大流量与坏心情的相关是如此强烈”,并且将问题归结于一种“精神超载”——当过往人际交流的小圈层被流量强行突破了之后,“人们用处理百人级人际关系的心理硬件去面对上百万人”。

这一次,我们想要把目光放在 游戏 主播上。主播们总是以最好的面目展现在镜头面前,但镜头后面的他们,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面对着什么样的问题?他们是怎样解决的?

大表姐(yesyanbaby)曾经被一个男主播攻击过。当时她又气又急,情绪失控,“当着直播间观众的面痛哭”。

那是大表姐刚开始在斗鱼直播时的事。那会儿直播平台还不规范,有些主播会为了人气攻击其他主播。后来她回过头想一想,“其实也都是他的节目效果,我只是被当成了炮弹”。

她讲起这件事的时候口气很轻松。“那段时间蛮抗拒上播的,毕竟那个节奏也跟着我一两年了。”她说,“后来我跟平台反映了这个问题,那个男主播也在直播里向我道歉了……已经过去很久了。”

“也才两年而已。”我说。

“这种东西一个月可能就忘记了。‘节奏’这种东西很快的——你不忘记,观众也忘记了。”她说,“我记得我当时是很想放弃的,但那种情绪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调动起来了。我很难回到当时的那种心情,用语言也无法形容。”

许多主播会用“带节奏”概括他们面对的恶意。这个词最早用来形容经验丰富的玩家带领队友发起进攻,现在则多用于指某些人发表煽动性和争议性的言论,引起无知群众跟风——在主播圈,进攻的矛头总是指向粉丝众多、拥有一定话语权和影响力的主播们。

大表姐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调节得相对稳定了。偶尔赶上心情糟糕的时候,看到不好的弹幕,她也会怼回去发泄一下,但她清楚这并不能解气。“之后问题更严重了,他会一直跟你吵下去。”

回击无济于事,往往只会让恶意反扑得更加猛烈。“所以我知道,还是不要这样比较好。”比起吵架,她更在意自己能不能以更好的面目展现在观众面前,“好好练练唱歌,练练才艺,提高打 游戏 的水平”。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因为别人“带节奏”就在众人面前大哭的女孩了,她自己的心态早已放平。“如果一个主播连这些东西都无法面对、无法化解的话,他就不适合做这个职业。”

“算是这个职业必须付出的代价吗?”我问。

“也不能说是代价,这就是你在这个行业工作,需要与之共存的东西。”

夏一可28岁,干“这一行”已经超过10年。做主播之前,她是暴雪 游戏 的死忠粉丝,制作了一系列以暴雪 游戏 为题材的 游戏 解说视频,以颇具个人风格的演绎在圈里出名。“先前已经完成了原始的‘资本积累’,所以转型做主播的时候很顺利。”

在直播平台这个风云变幻的场域里,每天有无数人涌入,也有无数人退出。夏一可的直播生涯比较平顺,和那些因为外貌被恣意评论的女主播们不同,夏一可在直播里从不露脸,但这却不妨碍她的粉丝们亲热地称她“女王大人”。

虽然受到众多粉丝的欢迎,但私下里,夏一可经常觉得自己“处在心理 健康 很有问题的状态”。

“可能跟主播这个工作的特性有关,我们主播的作息很不 健康 ,常年见不到太阳,总待在室内,跟 社会 也有些脱节。”她觉得这些问题堆在了一起,总会在某个时间点集体爆发。坏情绪来临的那些日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自保,直到那种感觉自己“静悄悄地走掉”。

“能接受,都能接受。”夏一可对我说,“不能接受的那些人,早就已经离开这一行了。”

压力几乎是必然产生的。在心理学家李松蔚看来,对于有着庞大粉丝基数的主播而言,挨骂可能不是什么人品问题、相貌问题、水平问题——仅仅是个概率问题。

主播和流量主们就像流通中的商品。“比如说有一个商品,它的好评率有95%,中评率有4%,差评率有1%,这已经是很不错的商品了,你不会为了那1%的差评就觉得这个商品不能要,因为你也知道,就算你做得再好,有些人就是会给差评。”

这些差评是在针对对象本身吗?“老一辈的人,受到了批评之后,会觉得那个被批评的人就是自己,那么自己就要去反思。他们的生活高度依赖于人们的评价。”李松蔚说,“但现在流量主们被骂作傻×,他们只会觉得这是正常工作的一部分。正常工作就包含了要被一部分人消费。”人们的恶意,只是他们被消费的方式之一,本质上与其他被消费的方式并无分别。

道理非常简单,主播们在这一行干得长了,也都想得清楚。但在实际情况中,当主播们遇到流言蜚语时,他们依然要学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去消化——愤怒还击是消化,沉默接受是消化,回避和遗忘也是消化。身经百战的主播们,为了在这个行业里做下去、做得长久,他们都有自己的应对方式。

主播和主播之间的情况也有不小的差异。他们因为不同的原因进入这个行业,追求不同的目标,遇上不同的人与事,也面对着不同程度的压力。问题永远是存在的,而他们寻求自洽的方式通常有两种一种是解决了问题,另一种是虽然问题没有完全解决,但这条路上依然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对于一些主播而言,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对他们而言,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他们 游戏 打得好,所以他们直播。关于恶意,关于未来,关于工作中的辛苦,这些问题偶尔也会发作。他们也会不爽,但他们能够把不爽忘掉,再继续下去。

夏一可向我介绍了同样在斗鱼上直播的No总(Nostalie)。 “他说他非常喜欢打 游戏 ,每天比我还‘肝’,能播上十几个小时。”夏一可告诉我,“他号称‘熬死水友’ ……但人家就是真的喜欢这个 游戏 才去做的,他不觉得是个负担。”

“其实还是蛮累的。” No总对我说,“人肯定是累的,偶尔心也有点累。”

他的压力来源跟绝大多数主播们差不多人数、流水、内容、有效时长,各种各样的弹幕……夏一可告诉我,No总打《风暴英雄》时几乎做到了“风暴一哥”的地位。但后来暴雪不重视这个项目,取消了比赛,《风暴英雄》也进入了低谷期。“No总不得不转型成了自走棋和主机 游戏 的主播,但《风暴》的粉丝肯定要骂他——那段时间他经受了很多网络暴力。”

No总轻描淡写地用“换了一个直播内容”来概括那次的事件。他反复提到的一句话是“习惯了就好。”对于网络暴力和日常的心理压力,他看得比较开“要做这行就只能忍了。自己去调整一下心态,否则的话做不了。”

在四五年的直播生涯中,他对 游戏 几乎从未厌倦。“一边打 游戏 一边直播,相当于把自己喜欢干的事情变成工作,能够赚钱养家,其实还是可以的。”他做直播前曾经在一家负责3D建模外包业务的公司工作,那对他来说反倒不能满足。“上班就不能玩 游戏 了,这才是有冲突的。”

同样在直播中获得更多快乐的还有B站的长喵。他才20岁,但已经直播了4年,老练得很。“我在直播方面还是蛮幽默的,基本上整个直播间从早到晚都在笑。”他乐呵呵地对我说。

这种状态也不是一开始就有。“我以前打《英雄联盟》的时候还是个喷子,谁敢骂我我就骂谁,但后面粉丝慢慢多起来了,就不想把负能量带给他们。”可能因为长喵本身年龄和风格的原因,来看他直播的粉丝们年纪也都比较小,长喵更感觉自己要为他们负责。他不但不会因为受到攻击而回怼,反倒是他的粉丝内部内讧起来的时候,他会真诚地为两边粉丝向彼此道歉。

他每个月播出的有效时长都会超出和平台方签下的保底时长。“去年我播了359天。”在这么高的直播强度下,长喵感到自己的生活有点被直播占据了。

“我觉得我跟整个世界都脱节了——不光是社交圈的问题。地铁手机支付出多久了?很长时间了吧,但我是前半年才知道的。”所以,今年他也适当地作出了调整,往自己的日常生活倾斜了一些。

而在另一些主播身上,这样的挣扎更加复杂。对于那些显而易见的压力,像是无缘无故的恶意、说话时的小心翼翼、工作带来的抑郁情绪,他们未必能够全然消解,但他们在直播中收获了更多更重要的东西,而这成为了他们必须走下去的理由。

对夏一可而言,被很多人喜欢是她做主播最本源的动力。

她已经被很多人喜欢了。各平台上加起来超过400万的粉丝、圈子里响亮的名声、潮水般的追捧,但她说,“人会越来越不知足”。

“我们主播有一个叫‘弹幕助手’的东西,它成了我每天最大的压力来源。我直播的时候面对着两块显示屏,其中一块实时显示着直播间有多少人。当你的人数一直在往下掉的时候,焦虑感简直没有办法形容。”夏一可对我说,“你会不停地用力地去展现节目效果。你会在内心呐喊‘求求你们不要走,我还是很有趣的!’”

解决的方式就是变得有趣、再有趣一点,夏一可对此已经驾轻就熟。“对于我们大部分主播来说,要怎么跟观众互动,怎么讲有意思的段子,怎么把这个事变得有趣,这已经成为了我们的本能。”

夏一可有很多主播朋友,有时会在一起聚会。她发现聚会上的人都有同样的本事,能让人随时随地笑起来。“我觉得直播做得好的人,他们一定都已经慢慢把自己锻炼成一个有趣的灵魂。”

她很轻松地表示“这是职业技能,没什么难的。”

在夏一可心目中,黄旭东是她希望自己到了一定年龄后会拥有的状态。“他是一个想得开的人,他知道什么是该去坚持的,什么是不必在意的。”

和那些在直播行业火爆之时才涌进来的主播们不同,黄旭东一早就待在这个圈子里头了。他一开始作为《星际争霸》的赛事解说走红,直播行业兴起之后,他顺理成章地成为最早的一批主播。

“我做直播完全是为了挣钱。”黄旭东对我说。

如今他自己有经纪公司,手头签了很多主播。他也知道这些主播们在播的时候“状态可能是很孤独、很苦闷的”,但黄旭东没有这种烦恼。

也许是因为他不是一个人直播。他通常跟搭档孙一峰一起上播,两人合作十多年了。一起直播让他找到了“跟朋友在一起的状态”,他认为这减轻了日常工作中的枯燥,直播甚至是他一天当中最开心的时刻。

黄旭东觉得自己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星际争霸”系列在国内越发小众——热度不高,很容易遇到瓶颈期,相关选手和主播得到的收益也不多。他不确定自己播了这么长时间的“星际争霸”什么时候会真的“凉凉”。

“我每天早上起来都觉得应该要到头了。”他对我说,“到头的意思就是,大环境没有了。比如说暴雪不再做‘星际争霸’的比赛了,或者外面已经没有选手了,直播也挣不到钱了。”

但黄旭东大概并不真的担心“到头”。他早已凭借直播构建了一条“产业链”。他有自己的公众号,有自己的论坛、社区和线下活动——他懂得如何维护观众。当大多数主播的收入都高度依赖平台,平台分成是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时,黄旭东已经搭建了一个分散而稳定的收入结构。做主播的直接收入是一部分,商务合作又是另一部分,就连淘宝B2C变现也没落下。“就算直播没了,甚至平台没了,也不是致命的。”

虽然压力不会自己消失,但人的抗压能力会随着年龄和经验的增长而变强。“我年轻的时候在意的事情太多了,天天跟人吵架吵到天翻地覆,每天都是很大的‘节奏’。现在年纪大了,不理就好了。”黄旭东告诉我,“只要你做的事情对得起自己的内心。”

火狼在直播平台上寻求自我实现。他是传统纸媒出身的 游戏 媒体人,在几年前的纸媒下岗潮后成立了网络媒体,写文章、做视频,撑到去年6月,宣告失败。“说白了,活得挺惨,公司倒闭,外债累累。”

虎牙在那个时候找到了他,开出了很不错的条件。“以我实际的直播人气,这个薪水完全属于特批了。”火狼说,“他们看中的也不是我的直播能给平台带来多大名气,更多的是看中我在媒体,或者说作为‘意见领袖’方面的影响力。”

他从去年8月起开始在虎牙做直播。最初的半年,他在迷茫中摸索。直播这件事对他来说“有点太年轻了”,从表现形式到内容运作都要从头学起,但他觉得现在已经在直播平台上找到了一个做媒体人的状态。前不久跟虎牙又续了两年。

他对自己的定位是“在直播平台做内容的 游戏 媒体人”。从纸媒到网媒到直播,他的心态有所改变,但他并不认为自己会为了“讨好观众”而在内容上作出妥协,“应该说是服务”,他不断地学习用当下人们更为习惯的形式去输出。

但“服务”的效果并不理想。“当下最大的烦恼还是人气不足。”他不无惆怅地说,“有时候自己感觉发挥得很好,但下播后看到新增粉丝数不多。”

签约了直播平台后,他一直在努力地适应自己的新生活。在大量的输入和输出之间,他试图寻找一个平衡。“每天起码大概四五小时要放到直播上,确实会对资料搜集什么的造成一些影响,所以我在直播之外已经不玩 游戏 了。”

他要求自己做到“随时把握流行”,一年下来,觉得自己的状态还不错“观众让我聊聊这个,聊聊那个,大部分时间我还是能接上话的。”

虽然此前在转型期经历过几次失败,在经济上和心理上都面临极大的压力,但他依然选择相信直播平台的潜力。“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直播是可以做好内容的。”

同样想做好内容的还有夏一可。作为创作者,她极度爱惜羽毛。她要求自己的作品是好的,是对观众负责任的。

她曾经很在意他人的评价。后来她认为这样没有用,还是应该更多地坚持自我。“我要先做一个我喜欢的自己,然后看看这个我喜欢的自己是不是会被别人喜欢。

她对自己的要求极高。“可能是我个人性格的问题,我大部分的压力来自于我自己。或许观众不觉得我今天直播效果不好,但我觉得自己今天直播效果不好,我就会很难受……一整天我都会很难受。”她说,“我会要求自己每一天都比昨天做得更好……我永远无法平衡,永远不能满足。”

“如果不做这一行的话,你会过得比现在好吗?”我问。

“不会,绝对不会。”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B站主播老白(OldBa1)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看来,任何一种生活都要付出代价,主播也只是其中的一种。

老白比绝大多数主播都要拼。B站直播区最近搞活动,他几乎全身心地扑在直播上,每次回我消息都是凌晨。后来在采访的过程中,老白很抱歉地向我解释“因为我那会儿才下播。”

老白的粉丝主动找到我们,向我们介绍了这位“山东小城市的普通男孩”。粉丝告诉我,老白一开始做银行押运,后来才做了主播。他在直播《第五人格》的过程中红了起来,短短的时间内就积累了超过60万粉丝。“去年年底B站的课金活动,他在B站主播中排第二。”

老白认为这些成绩都是努力换来的。“我以前在放假或是双休日的时候会加播,有时每天播12个小时,中午12点到晚上12点,一边吃东西一边播,除了上厕所以外基本上都在播。”

“12个小时?”我问他,“那岂不是非常辛苦?”

“其实不光是银行押运,我还在生产零件的流水线上工作过。”老白对我说,“当时一站就是12个小时,中午也就1个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

“我干了两天,脚上就都起泡了。”他补充,“如果你说直播累的话,相比来说,我以前干的这些活,才真是又累又苦,赚得又少。我就觉得直播并不算累了。”

老白的粉丝告诉我,因为老白蹿红太快,在主播组团 游戏 时又担任队长的角色,马上就被黑料缠身。虽然黑料本身多半无稽,但比较过分的是,“他的贴吧已经成为了这个圈子里的主播黑料吧,全都是针对各个平台主播的扒皮帖”。

老白完全没在采访中提到这些细节,他用“网络暴力”笼统地盖了过去。“最开始遇到网络暴力的时候,得有半个多月睡不着觉,但后来心态就放平了。不看不理,我睡我的觉。”

“我本来不把自己当主播看,和大家聊天很自然,但这时候就会有弹幕跳出来,说我情商低不会讲话,不照顾别人……咱们都是正常人,突然间一堆人说你不好,但你明明不是那样的,你肯定会很难受,但又没办法辩解,只能自己慢慢消化这种压力。”

老白把自己逼得很紧。12小时的直播令他身心俱疲。“下播之后,只想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可他也不肯有丝毫的松懈,“我已经是个全职主播了,感觉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可言。”

在我的接触到的主播里,真正在医院被确诊为抑郁症并在服药的只有身为Up主兼主播的小宁子。她在先前已经有一些抑郁情绪,直到3个月前的某一天,她做了一段关于动画片《爱,死亡,机器人》的视频放上网络,并且被平台放在了推荐位上——那段视频意料之外地遭遇了大量的恶评。

“可能是因为我发得晚,视频又是比较浅白的安利向——但那个网站之前已经铺垫了很多篇关于它的深度文章了。”小宁子分析说,“也有可能是用户更喜欢看看文章,听听电台,不喜欢视频。不太合适……但我也就是随手一发。”

那段视频被人骂“蹭热度”“太肤浅”“乱七八糟”,骂声之汹涌,就连站内的某位“老大”出来帮她说话也没能压住。

当天她崩溃痛哭,跟公司请了假,直接去了医院。

接受治疗之后,小宁子觉得自己的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她学会了给自己“减负”。“以前会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要对别人负责,但病了以后,医生告诉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是有问题的。”她说,“我现在觉得这句话就是放屁——大家都是人,能力越大就是能力越大而已,可能事情是可以多做,责任不能更大了,否则就会被压垮。”

因为及时治疗,目前她的病情已经被控制住了。她在这场病中学到的重要一课是“我只要做自己,只要为自己负责。”现在,小宁子试着把主播和Up主的身份作为表达自我的渠道,“其实有助于我个人的病情恢复”。她做了3条关于抑郁症的Vlog,希望帮到更多人。

在李松蔚看来,大多数主播们最终都能够处理好自己的情绪,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如果你用一个特别传统的眼光来看这些,你就会觉得这些人其实内心在滴血,或者是在防御,又或者就是麻木了感觉不到。”他告诉我,“其实你真的跟他们天天接触,你会发现可能不是这样。”

夏一可曾经问道,“为什么人们的恶意来得那么莫名其妙?”事实上,正因为这些恶意完全没有来由——并非针对主播本人,而只是某个人情绪宣泄的出口——所以才无须计较。恶毒不包含什么丰富的内涵,恶毒就是纯粹的恶毒,是当代生活中一种被“扁平化”了的情绪。

“这种恶毒就是主播们要交的税。”李松蔚说。他认为,如果想明白了这一点,主播们往往就能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在李松蔚看来,恶毒被“扁平化”后,因为恶毒而产生的抑郁情绪也被“扁平化”了。“流量主们哪有不开心?他们开心得很。”李松蔚说,“就像现代人经常讲自己很抑郁或者不开心,这就已经是生活的常态了——谁没有呢?对吧。大家都活得很不容易,只是有的时候我们会把这种情绪讲得很动人。”

李松蔚告诉我,他认识的一个流量主,曾经因在一篇文章里的言论被骂得很惨,直接骂上了热搜。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员工都很低气压,但他完全没所谓,反倒很轻松地问员工“上热搜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根据他的观察, 他指的心理准备,是这些主播们会越来越把“我”这个东西当作是一个客体,而不当做是“我”本身——这是一种“自我的分离”。

“怎么样去打造自己的人设,怎么样去跟他的粉丝互动,其实这些东西都慢慢地变成了专业化、职业化的经营。”李松蔚说,“所谓的‘我’,可能在他们心中就是一个在职业上要去操作的一个对象,成为了所谓的人设。”

这种“人设”并不像人们通常理解的那样,是在扮演一个与自己本身不同的角色,而更像是一种“工作中应有的状态”——“自我的分离”让主播们能够在两种状态之间自如切换。

“比如我今天很不开心,我待会儿要去讲笑话逗大家笑,那我就去讲笑话——好吧,我讲完了,我回头接着哭。没关系的。”李松蔚这么形容道,“在我上班的时间,我要对得起给我钱的人,我要对得起我的客户。这就是所谓的职业人的心态。”

“这有点……像是异化?”我说。所谓“异化”,最为直白的解释是人类将自己物化成为生产工具,成为资本主义体系的一部分,而对资本主义逻辑的服从,一方面能够带来切实的利益,但另一方面也冒着失去自我的风险。

“我并不认为这是异化。”李松蔚说,“上一代的人看下一代,永远觉得是异化。但当你站在他们身边去理解的时候,不会用异化这个词。你会觉得它就是一种进化。”

或许每一个主播在决定打开摄像头之前,都为自己要面对的东西做好了准备。但就算这样,他们仍然会遇到那些让自己心情低落的时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完成李松蔚所说的“进化”。即使对于经验丰富的主播们而言,将某种程度的自我从身上切割出来,变成任人评价甚至发泄的产品,不去理会那个“自我”招致的任何恶意,依然是相当难的事情。

生活仍在继续。夜幕降临,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而主播们的工作则从这个时候开始。晚上七八点到凌晨,这是他们的黄金时段。主播们坐在桌前,打开电脑,调整摄像头,进入自己的直播间。在线人数一点一点攀升,弹幕雪片般地飞过眼前,他们露出笑容,向粉丝们打招呼。

等待他们的夜晚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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